寒云闲比起慌得一批,也许就是下一秒,他的小命就可能没了。
具体的画风大概是这样:一位刚醒来的女子正把剑锋顶着寒云闲的脖子,怒目圆睁,像是下一秒会就把寒云闲的脖子刺穿。
“姑娘,把剑放下如何,这剑顶着脖子很不好受啊。”
好在求生欲战胜了恐惧,让寒云闲还有胆子站在女子面前,好好交涉一番。
“这位姑娘,我与你无冤无仇,还将你从那山底救了回来,不说与你关系如何,半个恩人应该算得上吧?你何必这样对我呢?”寒云闲赶紧接着话头,万一这女子没了耐心,他寒云闲怕是得和自己的脑袋说再见了。
沉默许久后,那姑娘开了口:“救我?那又如何,无非是换取我的信任然后把我送给那些名门正派好换取功名罢了。”
md这姑娘绝对脑子有问题,谁吃饱了没事干救一个被追杀的人又送仇家那去,嫌自己的丹药太多了吗?再说就算换了功名,这丹药也找不回来了——那些药材岂是有点地位就弄得好到的?
这话显然不能明说,不然他寒云闲十个脑袋都不够这姑娘砍的,他也只能拐弯抹角,把话说好听些:
“我就一个普通人,你们江湖的事情我自然不会过问,而且也没那个本事,况且你看我一个人住在这山上像是求功名的人吗?我见姑娘你身体刚好,不宜伤筋动骨,不如现在放下剑,我们好好谈谈?”
“所说当真?”那红衣女子稍微收了收剑,终于让寒云闲能够不保持那脑袋后仰的姿势,舒舒服服地喘上一口大气。
“自然,这房子——不,这山上就只有我一个人。”寒云闲头如捣蒜一般,生怕这女子以为寒云闲骗她,又把剑架道他脖子上。
“姑且相信你,你若是骗我……你应该懂我意思。”那女子用剑挑了挑寒云闲的下巴,随后把剑收了回去。其中的威胁意味已是非常明显了。
“那么姑娘告诉在下如何称呼?总这么叫‘姑娘’不太适合吧。我的话直接叫寒云闲就可以了。”眼见这女子放松了警惕,寒云闲赶紧想办法从女子口中获得一些基本信息。
“叶桃蓁。”那女子冷冷地说道。
到这时候,寒云闲终于敢仔细看看叶桃蓁的相貌——这姑娘虽说脾气很差,还很暴力,但相貌却是无可挑剔,且她伤还未好,身体虚弱,脸色也显得苍白,倒有几分病弱美人的感觉。前几日光顾着给她疗伤,哪顾得上管这女子长相如何,那时候他只感觉这女子比附近村里的如花漂亮,也就没了别的想法。
“喂,寒云闲是吧?这里是哪里?你为何救我?”
“这是我的住所,在南宣城东边的山上,至于这山头的名字……我还真没想过。至于救你的原因,你可以认为是不忍心见一个受伤的弱女子在荒山野岭里等死。”寒云闲答复道,随后又想起了什么,直接出了房间,只留下一句“叶姑娘伤还未痊愈,还请先休息一会”。
叶桃蓁此时方才回想起到自己前不久被追杀,挨了几刀,差点就把自己的命搭上了,兴许是那群名门正派弟子觉得她就算跑到这深山里也没啥活路,这才给了寒云闲机会救她一命。像刚才那样举剑让她的伤口又撕裂开来,她没办法,只好又躺回床上。
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,寒云闲终于拿着一碗药进来,然后径直坐到床边准备喂药——只是叶桃蓁并不领情,只见她头一偏,又指了指床头的柜子,示意寒云闲把药放柜子上。
寒云闲自然明白叶桃蓁不愿意和他有太多接触,便把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:“药我就放这了,只是你确定不要我喂?你的手……”
寒云闲指了指叶桃蓁的右手——刚才还能拿剑的手此刻连抬起来都有些麻烦,寒云闲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她刚才举剑导致伤口撕裂。如果看仔细点,不难发现叶桃蓁右臂有一块明显比周围颜色更深,不过当事人却并不在意,只是一昧地看着右手,然后鲜血从袖口滑下,她自己是个什么情况,没人比她更清楚了。
“我……唉,还是你喂我吧。”
叶桃蓁无奈地摆了摆头,只好让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男人给自己喂药。
“叶姑娘,你这是何故遭人追杀?看样子他们是下的死手,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可费了我不少心思——你瞧我身后的那个架子,里面的好药可都给你用了。”
“我既然告诉你我叫叶桃蓁了,你就应该知道我为何被追杀了。还有你的药,待我伤好下山,我自然会还你。还有,你的药真苦。”
“实话说,我先前并未听说过姑娘芳名,自然不知姑娘为何被追杀。且良药苦口利于病,这药虽苦,但对你的伤却是大有好处。”
叶桃蓁一脸震惊的看着寒云闲,很难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不知道她叶桃蓁的名号——魔教大护法,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。虽然是传说,但内容却一点都不假,叶桃蓁确实杀人不眨眼,但有些内容却被选择性忽略掉了——那就是叶桃蓁从不乱杀人,到现在她也就宰了点山贼和几个有色心有色胆的地头蛇,还有就是来魔教地盘挑事的名门弟子,满打满算,也就……几百人?
“你不信我?”
“我还真不信,这几年我们可干了不少大事,你若真不知道,那就只能说明你没见识。”
“姑娘此言差矣,我这么多年来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,怎么可能会关心那些事。”此时寒云闲的脸皮得到了史诗加强——虽说“两耳不闻窗外事”不假,毕竟他真不知道叶桃蓁的事,就算下山他也只是采药,偶尔去医馆给人看看病,门派那些事?他可从未打听过,自然不知道魔教名门之间纷争。
至于“一心只读圣贤书”,这个可以当做玩笑话,自从上次私藏的春宫图被贤者状态的他扔了,他便没怎么翻过书——不是不想学,只是没必要,毕竟那些医书里的内容他早就掌握了。而春宫图可不一样,里面的内容可是寒云闲怎么也掌握不了的——穷diao丝一个,连逛青楼的钱都拿不出来。
“哦?那不就是读死书吗?原来寒公子不仅没见过世面,还只会读死书?”
叶桃蓁不给寒云闲一点面子,甚至把寒云闲下台的梯子都给拆了……
“我……”寒云闲一时不知如何反驳,只好闭嘴。
叶桃蓁见寒云闲闭嘴,她竟也不说话了——她也找不到话题。可谓是拆台一时爽,搭台火葬场……
就这样,二人陷入尴尬之中,两双眼睛相互瞪着,想开口却又找不到什么可讲的。
为了缓和尴尬,他只好给叶桃蓁又喂了口药,然后在这间隙搜从大脑里搜索话题——结果啥都没找到,只好接着喂药……
才过了一会,叶桃蓁便喝完了药,当然寒云闲没找到任何话题——他单身二十多年,哪知道怎么和异性沟通,对异性望闻问切倒差不多。于是寒云闲直起身,准备端着碗出去。出门前交代道:“叶姑娘,你这伤起码还得一个月才好,如果无聊的话找我谈谈也是可以的。还有你手臂的伤口已经撕裂了,我一会过来给你上药。”
叶桃蓁点点头,接着看向窗外——从这窗口看可以望见大片的红叶,秋风飒飒,那树林就随着风摇动,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不少红叶,红叶多了,也就把地上染红了,结果就是一眼望去便只剩下一片大红,如同她的衣服般鲜艳的红色。她记得当年她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秋天上的竹兰山——属于魔教的山头,如果要认真算一算的话,到现在大概也有七八年了。
她还是喜欢那个地方,纵使那里被称为魔教之地,被世人唾弃又恐惧着。但是那里有她最爱的教主姐姐,有平日里关系不好却总是在危难关头拔刀相助的门主们,有等着她罩着的兄弟们……
如果不是那些‘名门正派’联合讨伐,她也不用落得此等下场,让一个陌生男子给自己疗伤,好在他并没有伤叶桃蓁的念头,让他给自己疗伤也不是什么坏事。
也罢,竹兰山已经回不去了,山上的人也死伤大半,世人口中的“魔教”到头来还是走到了头。
叶桃蓁暗自叹了口气,看着窗外的风景,一时间竟出了神。
“风景如何?这里可是我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地方,风景如画又没人叨扰,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,算是我的第一位客人。”寒云闲又推门进来,刚好让叶桃蓁清醒过来,让她把注意力又放回眼前这个瘦弱男子的身上——是的,寒云闲确实瘦弱,他从小就是个药罐子,世间的药不说尝了个遍,见过不少他还是敢说的。虽说这病前几年他自己治好了,但身体不好的毛病却落了下来,因此经不起折腾,年纪轻轻便隐居山林,刚好有个清净日子。
“不错,是个好地方,没想到你还挺有眼光的。”叶桃蓁莞尔一笑,没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,显得儒雅随和一点。
“那是,我的眼光还能差?我对你讲,当初为了找这么个地方,我走遍了南宣城周围的所有山林,最后才找到这么个好地方。”寒云闲抬起头,一脸自豪地说道。
“我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?说吧,有什么事。”她倒也没生气,虽说语气带点怒意,不过脸色没多大变化,苍白的面颊上还是带着些许笑意。
“她看看风景心情就好了?”寒云闲嘀咕了一下,好在没被叶桃蓁听见。
“还能干嘛,给你上药啊。把手臂给我,我看看伤口怎样。”
还没等叶桃蓁答应,寒云闲就一屁股坐在床边,直接把她的手臂拉过来,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寒云闲——就在不久前,寒云闲差点被叶桃蓁割了脑袋,而现在他就敢和叶桃蓁有肢体接触了。
“你还真是自来熟,放眼这天下,可没几个男人敢动我,你倒好,上来就摸我的手臂。”叶桃蓁打趣道,她此时已然相信寒云闲不会拿她怎么样,再说,若是他真的有什么想法,也就只是手起刀落的事。
“别误会,这只是治疗的必要接触,一会就完事了。”
说着,寒云闲拉起叶桃蓁的袖子,
她白皙的玉臂便直接映入寒云闲的眼帘,只是一道血迹显得有些触目惊心。
看了一眼伤口后,寒云闲便从药箱里摸出几个青色的小瓶子,倒了些在伤口上,疼得叶桃蓁直啧声。
“好了,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没啥大碍了,晚上你就能活动了。”
寒云闲收拾收拾药瓶,也不怎么整理就塞进了药箱。
“现在是真的闲来无事了,叶姑娘给我讲讲你宗门里的事如何?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强求,我也就是好奇罢了。”
叶桃蓁没有立即回答,只是想到魔教实际上已经灭亡,且寒云闲一不取她性命,二不拿她邀功领赏,也就答应对他说说魔教——竹影教的一些事。
这将是魔教的山河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武帝隐居之后的生活》、《赤心巡天》、《地煞七十二变》、《武林之王的退隐生活》、《江湖舔狗也能当上掌门》、《华山武圣》、《我不要做首席真传啦》、《光阴之外》、《修神外传仙界篇》、《青葫剑仙》、